葛兰姆和他的“安全边际”原则
六十七年前,正值美国1929年股市大崩溃的后期,时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任教,同时又在华尔街进行投资的本杰明•葛兰姆(Benjamin Graham)与大卫•多德(David Dodd)为探求证券投资之道合写了《有价证券分析》(Security Analysis)。十五年以后,葛兰姆又出版了《智慧的投资者》(The Intelligent Investor)。这两部书奠定了葛兰姆在证券分析理论界泰斗得地位,他也因此而被后人称为证券分析之父。有人说,葛兰姆是为迷乱纷呈的股市提供了第一份可靠引导图的人,他为从前犹如赌场一样的股市提供了一套科学的选股方法。人们甚至将他与投资的关系同马克思于共产主义的关系相比喻,“投资没有葛兰姆犹如共产主义缺少马克思一样——原则和纪律将荡然无存”。
与美国二十年代后期证券市场上浓郁的投机气氛相反,葛兰姆探寻的是一种如何寻找无风险的公司股票的方法。例如,在一九二六年,葛兰姆发现一家从事石油输送的名叫北方管道的公司,这家公司除了拥有自己的管道资产外,还拥有大量铁道债权,这些债权平摊到公司的每股上价值九十五美元,而当时该公司的股票市值却只每股六十五美元。葛兰姆建议北方管道公司卖掉铁道债权以彰显它被埋没了的投资价值。当时的公司管理层却拒绝了葛兰姆的建议。于是,葛兰姆发动了一场代理投票人之战,并被选入了董事会,北方管道最后投降,卖掉了债券,公司每股由此分得红利七十美元。
从一九二九年到一九三二年,美国道•琼斯指数由381点跌落到41点,市况一片萧杀景色,悲观绝望情绪弥漫不散。人们于是怀疑股票是不是还具有投资价值,并问,如果有,那么它的价值何在?
葛兰姆潜心下来对股市的灾难起因和正确的证券投资方法进行了系统的探讨。在这个探讨过程中,他和多德完成了《有价证券分析》的写作。他们指出,股市的灾难源于多种原因,但主要是投机过甚引起的。《有价证券分析》劝告投资者将注意力放在股票背后所代表的企业上,将注意力集中在盈利、资产、未来的前景以及相关问题上,人们就能发现一个公司的内在价值(intrinsic value),并为人们提供一套如何对公司财务进行定量分析的方法。葛兰姆和多德指出,股市不是一个能够精确确定价值的衡量器,而是一个投票器,通过这个投票器,无数人士做出了他们部分是基于感情,部分是基于理性的选择。很多时候,这些选择是脱离了理性的估价的,诀窍就在于选择当股票市值低于它所代表的内在价值时进行投资,而且坚信市场的趋势总会回复到它的价值上来。但是他仍然面对两个喋喋不休的老话题:一、如果购买了本身就便宜(不是指低价股,而是指相对于公司内在价值而言)了的股票后,股价仍然下跌;二、如果在分析上出了差错怎么办?这就如同驾车时要留有一定的空间以防出错一样,如果这个空间是足够大的,那么投资者就应该是安全的。假设股价仍然下跌怎么办?葛兰姆的态度是,如果企业经营本身并没有发生变化的话,投资者最好是不要再去理会股市的报价了。
安全边际(“Margin of Safety” )是从分析投资标的的内在价值开始的,这也是安全边际是否运用成功的关键一步。这种分析是将投资标的资产、赢利能力、前景预测等等加起来考虑的,然后得出内在价值。安全边际即指用低于内在价值的价格买进。葛兰姆在使用安全边际时是较为保守的,他通常要留有三分之一的安全余地,即若内在价值是9元的话,他只在6元左右买进,留下三元左右的空间。那么,安全边际是如何产生的呢?即证券的价格是如何背离了他的内在价值,或说低于它的内在价值的呢?葛兰姆认为这是由情绪引起的。人们对证券市场的情绪可分为两种:贪婪和恐惧。当贪婪占上风时,就会出现价格高于证券内在价值的情况,而当恐惧笼罩之时,价格就会可能低于内在价值,投资证券市场的安全系数就在于你所找到的这个边际有多大,边际愈大,风险就愈小,盈利的可能性就愈大。
例如,当一个公司的股票市场总值低于它能够用资产和盈利能力作抵押而发行的债券总值以下时,那么,这种股票就享有很不错的安全余地了。这样,不仅把安全余地同债券关联在一起,同时投资者还可能享受到企业内在所具有的收入增大和资本增值的机会,葛兰姆认为这是最理想的投资。
葛兰姆也承认,在很多时候安全余地是不能用简单的定量分析得出的,尤其是在选择领先一流股时。在这种情况下,安全余地是由诸如公司在行业中的主导地位、产品的市场、预期的成长潜力等质的因素决定的。它要求分析师既充分仔细地考虑到量的因素,也考虑到质的因素,其它能够影响到安全余地的因素还包括:公司名下目前被低估了的土地和财产,以及足够的现金流量以能保证公司改变不利的地位,或是改造生产线,采取其它的措施,以增加公司的竞争能力。
在坚持安全余地原则时,要特别注意你的购买价值,安全边际总是和你付出的价格相联系的,当价格付得低时,它就宽大;付得高时,它就窄小;付得更高时,它便消失了。
股市动态分析1997年第1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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